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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 風波初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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耿烏玉收好符具還沒出門,門口又進來了一波買東西的人,兩男一女,卻都是她不認得的。趙如意熱情地打著招呼:“景峻兄弟、天鋒兄弟、萊秀妹妹,今天怎麽有時間來?”兩個男的只微微點頭,並不答她的話;那個叫萊秀的女孩看上去十七八歲的模樣,相貌甜美,一雙眼睛大大的,很是有神,聽到趙如意稱她為妹妹,嘴角下撇,不以為然的樣子。轉眼間,她看到了耿烏玉,奇道:“景峻哥哥,這個小妹妹煉氣三層了,年紀還這樣小,你知道是哪一家的嗎?”耿烏玉暗暗嘆氣,她上一世便是大家族裏的人,自幼習慣了被人指指點點,沒想到重生一次,還是擺脫不了這個命運。被叫做景峻的男人回頭看耿烏玉,那是一個相貌俊朗的男人,看上去二十幾歲的年紀,神情冷峻。耿景峻並不認得耿烏玉,搖頭不答耿萊秀的話,旁邊那個叫耿天鋒好像十七八歲的圓臉少年卻若有所悟地道:“十幾歲煉氣三層的女修,應該是那個收了半妖做奴仆的怪靈根耿烏玉了。”名字出口,三個修士一起向耿烏玉看來。耿烏玉垂頭不語,從靈壓上她能得知,這幾個人的修為遠高於她,應該是煉氣中、高層的嫡支子弟,也就是外學裏曠課不來的那些人。一聲冷哼傳來,耿景峻率先走向趙如意,道:“趙姐,我要一些三品靈符,是攻擊作用的,麻煩你找給我。”見耿景峻離開,耿天鋒也跟著走開,偏耿萊秀不肯走,仍然看個不休,耿烏玉索性擡頭跟她對視。“噗呲”少女笑了,道“好一個美人胚子哪,小心你那半妖吃了你,啊嗚!”說著她張開兩手向她虛虛一撲,接著捂嘴大笑起來。叫耿天鋒的男孩跟著大笑,唯獨那個耿景峻仿佛什麽也沒有聽到,認真地在查看靈符。耿萊秀笑完了,道:“我們幾個,煉氣七層,如果半妖找你麻煩,來找我們,我們幫你收拾他,不用客氣。”說罷還揚了揚拳頭,很是自信的樣子。“好了,萊秀妹妹,別逗小孩了,快過來看符箓,我們趕時間去跟狄遵義他們會和。”耿景峻終於開口,耿萊秀依言而去。耿烏玉松了一口氣,疾步走出靈符店。

看來蕭逸在修士中的人緣還不是一般的差,耿烏玉難免有些擔心,放開對蕭逸的神識屏蔽感受他的情緒,然而並沒有多餘的情緒,蕭逸一定在專心幹著什麽,耿烏玉臨時決定去靈器店鋪看看。

擺明來意,靈器鋪的夥計帶了耿烏玉來到後院,在最裏面一進的院子裏,耿烏玉看到了蕭逸,他確實在認真地幹著:將破損法器的配件從器物上除下來,分類放好回收。耿烏玉一陣不忿,這就是學習煉器嗎?蕭逸看到耿烏玉進來也是意外,道:“你怎麽來了?”耿烏玉平靜一下心情道:“我出來買東西,順便看看你。”邊說邊走到蕭逸身邊問:“幹這個有用嗎?”蕭逸了然一笑,道:“怎麽會沒有用?用靈力取下部件可以控制靈力的使用,仔細研究部件的連接會掌握法器的構造。”耿烏玉恍然而悟,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。蕭逸道:“要不你等我一下,今天也就這些了,我幹完了一起回去。”耿烏玉點頭答應,安靜坐在一旁看他幹活。蕭逸幹得很小心也很認真,望著專註的男孩,想起那些煉氣高階的歧視,耿烏玉做了一個決定。不到半個時辰,蕭逸幹完了,收了東西交給掌櫃的。蕭逸說掌櫃的是一個築基修士,他對蕭逸的工作表示滿意,並沒有故意為難蕭逸。耿烏玉看了不覺大為放心,並非所有耿家的修士都對半妖抱有敵意,玉清夫子就沒有,而這個掌櫃好像也不是。

走出煉器鋪,耿烏玉帶著蕭逸直奔書鋪,說是書鋪,其實以記錄各項靈法技能的玉簡為主,因為價格昂貴,除去宗門免費提供的那些,很少有人光顧書鋪。蕭逸摸不著頭腦,不知耿烏玉要買什麽,等他跟著耿烏玉從書鋪裏出來,就更是無語了。耿烏玉花了300靈石給他買了本《煉器要訣》,這本書對他固然很重要,可是這不是耿烏玉的性格啊。盡管從未缺少靈石,耿烏玉卻是那種一個靈石也不肯多花的精明人,花300靈石買要訣,不是很劃算的行為。錢花了,耿烏玉又有點心疼了,狠狠道:“這是我對你的投資,將來是要收回來的!”相處兩年,耿烏玉的性格蕭逸多少了解了,微微一笑,道:“好,就是如此。”

半年來,耿烏玉很忙。修煉的時間被集中在白天的學堂裏,對《寰宇符箓初步》不理解的地方還要找時間請教夫子。下學後的時間被她用來繪制符箓,自從一階火球符繪制成功後,她陸續掌握了近十種一階符箓。然而按照趙如意的說法,制符等級認證的時候,無窮符道門的使者會在總共二十幾種常見的一階符箓中選擇五種,只有四種以上繪制成功才能成為一階制符師。蕭逸也很忙,每個月要抽出十天時間花在煉器鋪裏,晚上還要學習《煉器要訣》。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,掌櫃的認可了他的努力與天分,從上個月起已經開始讓他鍛煉靈材,相信不久就可以上爐煉制了。

隨著兩人越來越忙,靈石的緊缺也越來越顯著。修煉用的靈石雖然因為使用聚靈陣的減少省了下來,但耿烏玉的符具是要花錢的,蕭逸練手用的靈材是要花錢的,小雅的靈獸丹也是沒有斷過。耿烏玉表示只有支出沒有收入壓力很大,多年來積攢的壓箱底日漸消瘦,終於不見了。

這日,耿烏玉對小雅說“小雅,你最近修煉的如何?”“很好啊!”的確,小雅很開心,它有靈獸丹,修行比別的靈獸要快的多,“我敢說等你煉氣四階,我肯定能成為三級靈獸。”耿烏玉放心了,說:“既然如此,那以後就不再買靈獸丹了,你只要吃賞攻堂發給的就好。”小雅驚飛,在耿烏玉腦海中大叫“為什麽?為什麽?”耿烏玉默然,一會道“因為沒有靈石了。”

從那以後小雅的脾氣更壞了,學堂外的靈獸花園裏不時地雞飛狗跳,往往會找到混亂的源頭便是小雅。靈獸們都想教訓這個二階的小獸,可是會飛的往往怕火,不怕火的經常不會飛,一個一品的低階靈獸能夠取得到處惹人煩的成績也真是不宜。

又是半年過去,眼見一切均好,焦頭爛額的耿烏玉剛想透口氣,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找到了她。煉氣四層的耿正釗從未與耿烏玉有過交集。此人平時待人冷漠,很有點孤僻的樣子,卻破天荒地在中午休息時來到耿烏玉的座位旁,道:“烏玉堂妹可知道煉氣四層與三層的區別?”耿烏玉望著他二十幾歲的成人面孔以一副對等的莊嚴態度發問,茫然失措道:“正釗大哥見諒,小妹孤陋寡聞,並不清楚。”“煉氣四層,耿家允許修士之間的矛盾以比試解決,只要不傷及性命根本即可。”耿烏玉茫然地喔了一聲,心道這跟我有什麽關系。耿正釗正色道:“你的靈獸一品火鴉幾次挑釁我的伴生靈寵,我正式向你挑戰,你可敢應戰?”耿烏玉大驚起身,道:“什麽?”耿正釗比耿烏玉要高上許多,此時反而將頭仰起,眼睛下瞧,蔑視道:“怎麽,金丹老祖的女兒連接受挑戰都不敢嗎?”那天蕭逸也在,跟在耿烏玉後面站起身,卻並不言語。耿烏玉看了蕭逸一眼,冷靜道:“我只是煉氣三層,並不在你說的挑戰範圍。再說,你的修為比我高,我為什麽要去受你欺負?”“我耿家豈有平白欺人之人!我向你挑戰,是因為你的靈獸欺人在先。而且如果你接受我的挑戰,我不帶靈獸,你可以帶著你那自以為是的一品火烏和你的這個…奴…仆。”耿正釗向下斜視的目光掠向蕭逸,更帶上了毫不掩飾的輕蔑。蕭逸的面色陰沈若水,仍然不開口。耿烏玉微微一笑,道:“正釗大哥真是好笑,我只是煉氣三層的修士,正釗大哥偏偏非要我接受挑戰,還說不欺負人。待會讓玉清夫子評評這個理:果然是烏玉怯懦,自有公論,若是正釗大哥故意以大欺小,也自有長輩替烏玉做主。難不成正釗大哥還為著靈獸不爭氣打烏玉一頓解恨不成?”“你!”耿正釗被氣得無語,耿烏玉一揮袖子,抽身而去。

院子裏的長廊上,耿烏玉坐著透氣,蕭逸站在一邊。“氣死我了,氣死我了….”“什麽?是那只土鱉的主人嗎?這一回我一定烤熟了它!”小雅去忙了。蕭逸保持冷靜,在神識中問:“你為什麽不應戰?我們未必會輸給他。”“應戰?你的武器是什麽?你有防具嗎?你的主攻技能哪?《凝氣十三篇》裏的“常用五行訣”嗎?”“……”“那個耿正釗在煉氣四層困了好多年了,功底比我們厚,靈石比我們多,明擺著吃虧,現在還不是應戰的時候。”說著,耿烏玉冷靜了下來。蕭逸有些佩服地望著耿烏玉,以前那些苦難的日子裏,他不也經常這樣勸自己嗎?怎麽煉氣三層了,反而不如耿烏玉沈得住氣。“蕭逸,明年便有靈技測評,我們一定要通過鑒定。有了靈石便有了武器、防具,等我們煉氣四層了,找到適合自己的功法,我特許你和小雅代表我出戰。”蕭逸無語,小雅不知在幹什麽,抽時間給了一句“膽小鬼!”耿烏玉暗地自嘲“上輩子就只動過腦子和嘴,這輩子要她親手教訓人,還不準她適應不良一下嗎?”

架自然是打不起來的,明擺著耿烏玉才煉氣三層。可是小雅帶回來的消息卻讓人擔心,耿正釗的二階靈獸厚土龜被小雅追的受不了,告訴小雅說從未在主人面前告過狀,靈獸之間的爭鬥一向在靈獸之間解決,靈獸也是有自尊心的好不好。那麽,耿正釗挑釁的原因就不單純了,有人在看不上耿烏玉,為什麽哪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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